題名是文章的窗口,讀者通常是先看題名后看內容,甚至有編輯認為題名是決定讀者是否要看其內容的重要依據。當今,科學發展日新月異,科技文獻數量大增,若論文題名簡明而又新穎,無疑會更容易得到讀者的青睞,其內容和結論被刊登、轉載和引用的可能性自然也相對較大;相反,一篇內容不錯的論文會因為臃腫平淡的題名而失去不少凸現其價值的機會甚至是刊載的機會:因此,如何擬定一個言簡意賅、立意新穎的題名意義重大。有同人系統地歸納了醫學科普文章題名的常見語病,而科學論文題名寫作和編輯加工中也存在的一些問題,很有必要進行分析和探討。
1、資料來源和分析方法
1.1 被檢刊物的分類 將學術期刊分為國內普通刊物(A.《中國期刊網全文數據庫》收錄而未被《中國科技論文統計源期刊數據庫》收錄的刊物)、國內優秀刊物(B.《中國科技論文統計源期刊數據庫》收錄刊物)、國際刊物(C.《MEDLINE》索引的英文刊物,包括中國出版的如英文版《中華醫學雜志》)3類。
1.2 資料收集和分析 國內刊物分別從限定的范圍里隨機抽取20種,每種期刊均統計有中英文摘要的論文25篇(用《中國期刊網題錄數據庫》檢索,述評類不列入),共500篇;國際刊物以“基因”一詞檢索,統計檢索結果中刊載在英文刊物上的前500篇(述評類不列入);計算“研究”一詞的可不使用(即不用也不影響題名內容完整性)頻率。若“study或research”前有不可省略的定語則不列入統計對象,如“case-control study(病例對照研究)”“ perspective study(前瞻性研究)”“qualified study(定性研究)”“experimental study(實驗研究)”等。以關鍵詞“月經初潮”和“遺精”的檢索結果分析論文題名累贅臃腫情況。率的比較用χ 2檢驗。
2、結果
2.1 “研究”一詞可不使用頻率 共檢索了1 550條題名,A、B、C 3類刊物分別為527、523和500篇。國內刊物論文題名大量使用“研究”一詞,普通刊物較優秀刊物高。有意思的是,國內無論是A還是B類刊物,中文題名中“研究”一詞的可不使用頻率均高于英文題名,而國際性C類刊物的論文題名中,“研究”一詞的可不使用頻率相當低;但像《中華醫學雜志》這樣的國內論文性期刊,其論文題名中“研究”一詞的可不使用比例也相對較低,在2002年刊出的404篇有英文題名的論文中,僅9篇的題名含有可省去的“study或research”等詞,可不使用率僅為2.23%,中文題名含有可省去“研究”一詞的79篇,可不使用率為19.55%,但仍低于A、B類刊物。當然,某些論文的中文題名有“研究”一詞,但英文題名則沒有將“研究”一詞直接譯出來,而有些論文恰好相反。
2.2 題名臃腫,“畫蛇添足” 以關鍵詞“月經初潮”在《中國期刊網題錄數據庫》(醫藥衛生專輯,檢索日期:2003 11)里檢索,共檢出51篇,在論文題名有“月經”或“月經初潮”的41篇中,有33篇在“(大或中)學生”前加有“女”字,可不使用率高達80.5%(33/41);而以關鍵詞“遺精”檢索,論文題名有“遺精”一詞的44篇中,有5篇加有“男”字,可不使用率為11.4%(5/44)。
如《月經初潮早晚對女大學生骨骼生長發育與骨量的影響》(見《中國× ×醫學雜志》,2002年第21卷第1期),《中國男少年首次遺精地域特點及對發育的影響》(見《中華× ×醫學雜志》,1995年第29卷第6期),《廣西壯族女學生初潮年齡調查研究》(見《× ×民族醫學院學報》,1998年第20卷第2期)。
3、討論
“研究”一詞濫用的程度具有國內普通刊物>國內優秀刊物>國際性刊物的趨勢,即研究性不強的文章更可能使用“研究”一詞。其根本原因在于認為有了“研究”一詞就表明文章價值大,因而不少論文甚至一些研究性不強的論文的題名也不惜牽強附會地使用。
如《學校門前飲食小吃攤點衛生現況調查研究》(見《中國×醫》1994年第5期),《新疆和碩地區不同民族中、小學生齲病的調查研究》(《中國×醫》 1993年第1期)。本來就是一般性的現況調查,且并非首次揭示某一重要現象,完全沒有必要使用“研究” 2字;又如《原發性低血壓中醫分型與動態血、心功能指標的關系的研究》和《促甲狀腺激素受體在甲狀腺相關眼病眶脂肪結締組織中的表達及其超微結構的研究》(《中國優秀博士碩士學位論文全文數據庫》)題名中,字數已經夠多了,還硬要加上“研究”2字。實際上,去掉“的研究”后,題名意思非常明確,讀者念起來也順口,也不會懷疑該2篇論文的內容有較大的科學價值。
另外,中文題名“研究”一詞的使用率高于相應的英文題名,這從一個側面反映了中國科技論文作者有想使用“研究”一詞的主觀愿望,可能認為其論文使用“研究”一詞后會更具有“吸引力”,更能引起讀者的注意;而從刊物的角度,可能認為題名有“研究”2字的論文越多,會給刊物增輝。但從國際性刊物刊登論文題名中“研究”一詞使用頻率如此之低亦可看出它不是“潤色劑”,并不能提高或貶低一篇論文的內在質量。
如筆者被《Archives of Environmental Health》(SCI核心庫期刊)錄用論文《Molecular Pathology of Skin Car-cinogenesis due to Arenicalism from Coal-burning》的初稿題名里亦有“study”一詞,但審稿專家將它刪掉了。難怪不少優秀刊物的稿約中要求刪掉題名中“的研究”和“的分析”這一累贅詞語。
“畫蛇添足”式題名的主要原因是作者或編者對一些詞語間的邏輯關系沒有理解透徹,甚至缺乏基本的專業知識,以為少了某一字或詞后,題名就會混淆不清,令讀者費解。如月經和遺精分別是女性和男性特有的生理現象,沒有必要在人群前加“女”字或“男”字,如《海南省漢黎族學生月經初潮和首次遺精調查》(《中國× ×衛生》 2000年第1期)中,雖沒有“男”和“女”字,題名意思卻非常清楚。若硬要加上“男”和“女”字,就成了《海南省漢黎族女學生月經初潮和男學生首次遺精調查》,前后相比,孰優孰劣,一目了然。
由于論文在發表前要經過編輯和審稿專家的審閱,因此,審稿專家尤其是編輯有責任和義務幫助作者修訂一個簡潔但不乏味、趣味而不花哨的題名,給論文一個得體的包裝。
總之,一定要摒棄“研究”一詞可提高論文檔次,而去掉“研究”一詞會貶低論文價值的觀點。事實上,不少研究價值很大的論文,其題名未使用“研究”一詞,而且題名也不算長,如《去細胞組織工程同種心臟瓣膜的構建》(《中華醫學雜志》2004年第16期)一文,研究設計科學,陳述的研究成果價值較大,題名僅16字,但未見“研究”2字。另一方面,論文題名一定要精練,刪掉不必要的字和詞,真正做到言簡意賅,題達文意。